第八章（五）（1/2）

马碎牛聚拢了显着、怀庆和三虎数人，迅速就把课堂中间那几张桌子摆成了个方阵，在面临课堂门口的地方留了一个出口，“十八勇士”的司令部就形成了。其他派此外同学过来资助，一边抬课桌一边有意无意地问：“大号叫个啥？”

马碎牛高声宣布：“十八勇士！”

有人就说：“十八勇士？气派也不大麽，充其量两个班，司令还不如个排长；戳弄半天，也就是蚂蚁虫大个组织。”

“嫌小？”马碎牛看了一眼吴顺那里的人，说：“斧头小，劈死人呢！以小胜大的战斗你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资助的人就心领神会地笑。

马碎牛和赵俊良连忙相互看了一眼，交流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这几个派别相互之间有矛盾！至少吴顺和他的“立新”是众矢之的。

秃子环视其余四个方阵，不无忧虑地说：“咱的司令部在中间，我看就像是被敌人困绕了。”资助的人和留在周围四个方阵里的人就笑的离奇。

怀庆说：“四面狼烟，咱是中原。”

显着说：“往利益想：国旗是啥样子？还不是四个小星星围着一个大星星？”正在资助抬桌子的就说：“大星星耀眼！受不了；小星星回呀，不干了。”说归说，并没有走。

赵俊良不剖析周围的事，他在刚刚摆好的“司令部”里搬了个椅子就坐下写他的“十八勇士”建设宣言。其他四个派别就有人伸着脑壳爬在他身旁的桌子上看，赵俊良也不隐讳。

万事俱备了，马碎牛充满信心地对柳净瓶说：“我现在招兵买马，你给咱准备挂号。通常愿意加入咱这一派的，你把名字都记下，那就是咱的弟兄。”说完话，一步跨上凳子，再一步就把左脚蹬在了课桌上。他模拟着兴平老杜的姿势，先团团作了一个揖，再模拟山东大汉耍花招的前奏，“啪啪”拍了两下胸脯，瞪着眼窝开始吆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嗨！我马碎牛今天开山立派，放炮聚义。这叫竖起招兵旗，广纳吃粮人。有看得起我的，你就来帮小我私家场；看不起我的，你自管走路，我也不恼。只是有两句忠言送上，你却不行不听。那位问了，你有啥忠言要说？”马碎牛放眼远眺，似乎在人群中寻找“那位”，继而收回眼光，再次“啪啪”拍了两下胸脯，充满英气地说：“嗨！我这忠言可纷歧般！它大到可以决议你的生死，小到可以决议你的荣辱。你是要昂昂气壮地抬头做人、照旧要眉高眼低地轻易过活？全在我的忠言里。列位听好了，值此天下大乱之际，那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少不了有立功立业的思想，多的是报效祖国、封妻荫子的愿望；这不算错，只是这‘投奔明主’四个字却十分地要紧——”

“东风”那里有人喊道：“谁是明主？是赵俊良照旧你马碎牛？”马碎牛刚想说“我俩都是明主，”突然意识到这话极为不妥：“一国咋能有两个明主？”他情急智生，忙改口说：“你都认为‘十八勇士’里有两个明主了，还不赶忙弃暗投明？智慧的就赶忙报名！”说完这句话，他想接着演讲，突然忘记适才说到那里了，低头问秃子：“我适才说到那儿了？”

秃子说：“我也忘了，只顾看你拍胸膛了，就没注意你说了些啥。”周围就响起嗤嗤的笑声。吴顺那里的笑声最大。

毛始波的方阵里有人提词：“你说道：‘只是这投奔明主四个字十分地要紧。’”

马碎牛赞许说：“到底是文风盛地的娃，学习好记性也好，让人佩服——对，是说到这儿了。只是这‘投奔明主’四个字却是十分要紧。那位看官问了：‘何以如此说话？’听在下给你逐步道来。”

马碎牛的江湖口吻招惹的本班那四个方阵里的人笑嘻嘻地看起了热闹，甚至连吴顺那里的人也停下了手里的事，听他“说书。”马碎牛见各人都感兴趣，越发卖弄，爽性两只脚都上了桌子。右手拍着左胸，脚下走着丁字步，好频频都差点踩到赵俊良的手上。

“话说隋朝时有个英雄叫王伯当，为人最是义气。后人赞他：‘义气不外王伯当’，却因未遇李世民，错投了李密反招杀身之祸——”

苟矫时那里有人喊道：“李密也是个好汉！”

马碎牛刚说到兴头上，被人二次打断就有些气恼，他对着苟矫时那里骂道：“我说的是‘明主’，哪有好汉的蛋事！你要愿意跟李密你就跟，死的快一些！——我后边说话都少打岔！”他转头又问秃子：“我说到哪儿了？”秃子这回到是认真听了，也记着了；他仰着头回覆：“‘少打岔！’”

马碎牛一愣，说：“你让谁少打岔？”

“是你说到‘少打岔’了。”秃子急遽辩解。课堂里又有人讪笑。

马碎牛想了想又问：“‘少打岔’前边说的啥？”

“死的快一些！”

“再往前！”

“‘你要愿意跟李密你就跟！’”

“再往前！”

“再往前是：‘哪有好汉的蛋事！’”

全课堂的人都无所顾及地放声大笑起来。

马碎牛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偷眼看了看吴顺，发现虽然他那一派笑声最响，但吴顺自从马碎牛进课堂后却一直没笑。马碎牛就认定了吴顺是私下早都把阴谋企图筹谋停当了。有了这个判断，借着马跑泉五虎上将四虎在此，就要寻衅生事。他收了笑容，两手叉腰，对着吴顺那里半真半假地骂道：“笑你大谁人驴仔蛋！我说的那一句话不是真的？有啥可笑的？不外话说回来，遇到可笑的事不笑，那你一定是搞阴谋企图了。有本事明刀明枪干，躲到后边当小人算啥英雄？今儿是你马爷爷心情好，不与盘算；再有下次，定斩不饶！”说完骂完，也没了兴致，跳下桌子，拉过一把椅子往屁股底下一塞，说：“报名！谁愿意加入十八勇士现在就报名，迟了可就成了第十九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