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1/2）

夜色中的维多利亚港，将东方之珠的五彩斑斓写入清澈的大海，海港岸边荡漾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风贴着海面吹过，拂去白天的炽热，把微凉带到人们的笑意间。张导和女助理坐在游轮上，一边喝着法兰西饮料，一边欣赏着海港的夜色。

与冷小姿的半月之约转眼将至，张导有点按捺不住，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南都，与心仪已久的美人共约良辰美景。

张氏集团为了让张导俘获冷小姿的芳心，去年就开始在南都做了精心布局，先是计划投资南后街渔村，与其父或竞争或联手，再到提供张氏保鲜技术给旺七彩，将商业命脉掌握在手。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中毒事件使得这一过程变得简单，如今只要借钱给旺七彩，就可以实现即定目标。

女助理看出他的心事，劝道：“这件事基本上板上钉钉，不用这么焦虑，冷小姐迟早要改弦易帜成为张太太。”

张导双手枕着后脑勺，望着满天的星星：“这我知道，可是你体会不了我现在的心情。夜长梦多呀，最好马上能把这事敲定。”

“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这样做。”女助理给张导支了个招：“明天先把借贷协议传真过去，就说征求他们的意见。其实协议本身是没问题的，无息贷款能有什么事，我们又不在协议上附加任何条件。只要他们对协议没有异议，就表明台下的交易没问题。过几天到了南都，双方签字盖章，我们打款过去，ok，一切搞定。”

“嗯，有道理。这样子是不是说，冷小姿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张导还是没有信心。

女助理扑哧一笑：“你呀，已经有了强迫症。不但是女朋友，说好了，她要嫁给你的，担心什么嘛。我相信这样的女人一旦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的。俗话说的那个什么，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张导听罢高兴了，不过他故意瞪了一眼：“去去去，我是鸡狗吗，怎么说话的。”

女助理使了个鬼脸，提醒说：“不过，以我女人的心态猜测，她不会马上答应嫁你的，毕竟才二十一岁，也许会跟你约法三章，甚至会规定婚前不跟你上床。你得有心理准备。”

张导忽地坐起来：“啊，不跟我上床，那是什么怪意思？”

女助理淡淡说了一句：“人家跟你玩真的。怕你玩了到时候甩手不要，这种女人就这样。”不过，女助理暗自伤心，她猜想，以后很有可能会变成这样：张导有个名义的未婚妻，但婚前的夫妻生活则由她代劳。

听女助理这么说，张导倒是放心了。最终目的就是娶冷小姿当老婆，没毛病。他交待女助理：“这个协议虽然经过集团法律顾问看过。你在发出之前再看看吧。不要出什么差错，不要在细节上吃了亏。”说着，他拉了女助理一把，两人离开了游轮。

女助理边走边说：“我看过，没什么细节问题。如果是正儿八经的两家公司这么签，这完全是不平等协议呀。低息贷款已经很友好了，为什么要无息呢？无息就意味着什么好处也没有，还要承受贬值的损失。”

张导打了个响指：“这你就不懂了。集团内部在讨论这个问题时，也有过类似疑问，其实这事我们不亏。集团暗中派人考察过他们的项目与经营情况，认定只要注入资金基本上可以盘活，借贷资金风险不大。无息贷款看似什么也没得到，他们就是赚钱了，我们也没有获利。可是你忽略一个最重要的事实，冷小姿是他们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有很大比例的股份。她要是成了张太太，七彩公司也好，旺七彩也好，张氏家族自然而然就有了股份。其实我们根本看不上这些东西的，主要是人。”

女助理明白了：“真是高招，一举两得！”

第二天，女助理将协议电子稿发给了旺七彩公司，吴妹收到后看了一下，连还贷期限都写得模棱两可，可见对方有多想娶到冷小姿。她将电子协议转发给其他董事，协议旅行了一圈，大家都没意见，反正人家愿意无息贷款，谁能反对。

钟雨君看了协议，想起程子清跟他说过，冷小姿这么做，是为了公司，也是为了他。心里有点惭愧，便来到冷小姿办公室，他很少这样单独过来。

冷小姿招呼钟雨君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自己坐在侧边。两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瞬间无语。

钟雨君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你这么小，不会马上结婚吧，至少在公司多干几年。你看子清和阿妹姐都二十七八了，还没结婚。”

冷小姿斜着眼睛看着他，答非所问：“钟叔，你一定要好好地跟子清姐生活。如果你们都不能好好生活，我会后悔的。”这话的潜台词是，如果你们都不能好好在一起生活，你倒不如跟我一起生活算了。

可惜，钟雨君并不是很懂这话的含意。他只是为她所做出的努力与奉献，感到钦佩与慨叹：“张导他们过几天就要来签协议，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我们不签这个协议也没事的。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借钱，只要我肯开这个口，别说一个亿，十亿都没问题。”

冷小姿摇摇头：“算了，不要难为人家。”她努着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有些东西是说不出口的。”

她痴痴地看着钟雨君，心想，自己作为女孩，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怎么会变成这么懦弱：“我们还会在一起好几年的，结婚是未来的事。”

听了冷小姿这么说，钟雨君多少有点安慰。就像所有父亲本能上都不太喜欢女儿过早地出嫁那样，他也不喜欢冷小姿这么早就结婚。

钟雨君刚走出冷小姿办公室，迎面碰上林楠：“林总，真是稀客，好久不见！”

林楠有点尴尬地笑笑：“我是特意过来请你们明天到我们家来参加孩子满月酒的。具体的我先跟小姿讲。”说着，匆忙进了冷小姿办公室。

冷小姿刚从沙发上起身，见到林楠来了，有点吃惊，她几乎忘了还有林楠这个人，怎么突然又出现了呢。

“小姿，明天想请你们过来喝孩子满月酒。”林楠怯怯地说，生怕被拒绝。被拒绝也是可以理解的。在旺七彩最困难的时候，旺步集团直接抽身离去。

出乎意料，冷小姿并无任何的不快：“哦，这是喜事。要不我问问他们，明天安排一下，有时间就去看看孩子和陈总。”

林楠甚是感激与羞愧：“以前的事，希望你不要记恨，退出来是董事会的决定。我也做不了主，陈英也做不了主。”

冷小姿心里明镜似的，林楠做不了主是事实，陈英做不了主是假话。她也不去戳穿，反而倒是感谢了一番：“整个配送中心，连锁店，还有这办公场所，都是旺步集团投资的，你们这么一退出，这下全是我们的财产，必须感谢你们的无私奉献才是。”

林楠勉强挤出一点笑脸，其实他此番来还有一个目的，亲自要问一问：“据说你答应要嫁给香港张氏集团的张导？真是匪夷所思，贵妇人不好当的。”

这一问，倒是刺激了冷小姿。她反唇相讥：“你已经都有孩子了，不会还惦念着前任吧，这有意思么。”她想，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她可能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不会有这么多烦恼，担这么大的事，弄得身不由己。

林楠没想到冷小姿会这么怼他，只好说：“希望明天能来。虽然有过一次不愉快的合作，但并不等于以后不会再有合作。不打扰，先走了。”

冷小姿是个明白人，在商言商，她不会拒绝与旺步集团的合作，只要有利可图。

林楠这次突然造访，其实是陈英的主意。自从脱离合作关系后，林楠等于失去了往日最好的朋友，整个人变得无精打采、失魂落魄。陈英觉得这事给林楠的打击有点大，想弥补过来，于是想了这个办法。

林楠离开后，冷小姿和钟雨君商量一下，决定明天还是参加满月酒，吴妹和钱军留在公司。

冷小姿将满月酒活动添加到一周行程安排中去。现在是大公司了，根据冷小姿的要求，公司办公室每周五，都会将下周主要工作、高层主要行程，制作成电子文件和纸质文件发至有关人员手中。